第19章　抗争暴行

庄里到处有枪声响起。

一身碎麦秸的刘小三跑进庄北家中，他三十多岁的父亲刘锦刚惊叫起来：“日本人进庄了，你干什么去了！”

说着，抓过刘小三塞进大床底下，他母亲王桂兰也把4岁左右的女儿刘小妮塞进床下。

正在这时，三个日军闯进他家屋里。高个日军开枪打死刘锦刚，另外两个矮个日军扑向王桂兰扒衣服。

王桂兰吓得又哭又叫，双手乱抓乱舞，抓烂了一个矮个日军左眼角，矮个日军捂住眼，停止扒王桂兰衣服，高个日军冲上来，控制住王桂兰双臂，另一个矮个日军要扒她的棉裤。

床下的刘小三吓得要死，看到母亲受辱，不敢动弹，妹妹刘小妮“哇”得哭出来，刘小三立刻捂住她的嘴。

三个日军被尖厉的童声惊了一下，都松开王桂兰。

为了保护床下一双儿女，王桂兰猛地撞向三个鬼子，三个鬼子猝不及防，王桂兰居然撞开他们，向屋外跑去。

三个日军不顾细想刚才的童声，跑出屋追逐王桂兰，刚才被抓眼角的日军追上她，伸手抓住她的头发，往屋里拽，王桂兰死活不从，转身又抓在他脸上，但她两手很快分别被另外两个日军控制住。被两次抓脸的日军看到院内大门里边有一口井，向两个同类指了指，两个同类松手，他就抓着王桂兰头发往井边拖，拖到井边，把仰面朝天的王桂兰往井里按，但王桂兰的脚钩在井沿，一时按不下去，这个日军大叫外两个日军：“过来，过来，抬她的脚！”

另外两日军抓住王桂兰的脚，三人一起把王桂兰身子窝起来，一起往井里按。

刘小妮挣脱刘小三的手，突然从大床下跑出来，哭叫着跑到井边，眼睁睁看到母亲被按进井里，围着井台哭喊着“俺娘——俺娘——”。

被抓脸的日军伸手要抓刘小妮，被另外两名日军拉住。

刘小妮幼小的身体勉强爬上井台，号啕着伸手往井里空抓已经沉入井底的母亲，一不小心，自己也落入井里，号啕声由尖厉变得沉闷。

刚才阻止同类抓刘小妮的两个日军面露惊讶之色，但被抓脸的日军从身上拿下一颗手雷，拉弦、在头盔上磕一下，扔进井里。

一声沉闷的爆炸声响起，井里先是溅起水柱，后又冒出硝烟，三个日本兵离开刘家。

刘小三无助地在大床下哭起来。

两个日军小心翼翼地先后进入王英杰堂屋，一个狐疑地上前，用刺刀挑灵床上覆盖王英杰母亲遗体的棉被，王英杰从门后冲出来，一枪捅入日军后背，黄寿山也不迟疑，一刀砍掉另一个日军的头。

第三个日军刚从东厢房锅屋里出来，看到两个同伴遭枪刺刀砍，立刻举枪向堂屋射击。

王英杰扭头看到日军举枪，立刻推了一下黄寿山，二人向相反方向闪开，子弹从二人中间的王英杰母亲遗体上方飞过，击中堂屋后墙。

王英杰和黄寿山避到两侧门后。

日军不敢进屋，右手持枪，左手从口袋里掏出手雷，把手雷环往嘴里递，准备咬环拉弦。

突然，院外响起一声枪响，西墙突然跳进一个黑棉衣溅满血的人。那人看到正要拉手雷环的日军，吃了一惊。

是用手雷炸屋里，还是用枪打近在咫尺、刚刚跳进来的支那人。日军略微迟疑一下，老劁的劁猪刀已经插进他胸口。

老劁从日军胸口拔出刀，但五个日军出现在院门口，其中一个日军举枪向他瞄准。

王英杰从门后探出身，趴倒在门槛上。

老劁看到王英杰枪口指向他这边，大叫：“你——你——我——”

他话没说完，王英杰的枪就响了。老劁扭头看到门口有日军被射倒，才醒悟王英杰不是冲他开枪，他急忙向屋里跑去，另一个日军的子弹打进他身边墙里。

此时，秦时月、黄寿山已经解开屋里两具日军尸体上的子弹盒和手雷。

四名日军向堂屋射击。

王英杰滚身避到门里旁，躲避日军弹雨。

王英杰、秦时月、黄寿山、老劁四人被四名日军堵在屋里。

小翠娘二拼子刚闩上院门，三个日军就冲到门口，把院门踹开。

一个日军举枪打死二拼子，其他两个往堂屋里冲，一个冲进堂屋东间，开枪打死小翠十几岁的弟弟，看到床上昏睡的小翠爹，开枪打碎他脑袋。

另一个日军闯入堂屋西间，小翠听到打死他家人的枪声，从昏睡中惊醒，看到日军进来，没命地惊叫。那日军看到床上躺的是一个年轻女子，大叫一声“花姑娘”，用枪刺把小翠身上的棉被挑开，扔下枪，扑上去。

由于惊吓，身体虚弱的小翠昏死过去。

另两个日军也很快过来，指着床上不断冲撞的同类哈哈大笑，并蠢蠢欲动……

王英杰堂屋。

黄寿山身子避在门后，把手雷甩出去，院中正冲堂屋射击的四个日军看到飞来一颗手雷，急忙趴在地上。

秦时月问黄寿山：“手雷磕一下了吗？”

黄寿山说：“啥？还要磕？”

手雷果然没有爆炸，四个日军纷纷站起来，王英杰在黄寿山扔出手雷的时候，又趴到门口，枪架在门槛上，一枪打在一个日军胸部，又迅速拉栓，子弹钻透另一个日军钢盔，钻进前额。

四个日军还剩下两个。

一个日军在王英杰打死第二日军时，已经向王英杰瞄准，王英杰没有再开第三枪，身子往旁边一滚，一颗子弹钻进他臀部原来所在的地面。

另一个日军掏出手雷，准备投弹，秦时月先于他从屋里把手雷投出去。秦时月虽然知道日军手雷要先拉环再磕一下，但手臂力量有限，没有投到日军跟前，两名日军趴下隐蔽，手雷在院中爆炸，没有伤到他们。

两个日军一个向堂屋门口开枪，另一个站起来，拉开手雷环，又要向头盔上磕，董大奎突然从东墙跳进来，一刀劈向日军手臂，日军手臂与手雷一起落地，另一个日军惊慌之余，转身举枪向董大奎射击，董大奎已经躲闪不及。

但堂屋门里旁，王英杰又闪出身子，一枪把正要向董大奎开枪的日军打倒，董大奎愣了一下，一刀把断臂倒地的日军砍得身首异处。

原来，董大奎带人把妹妹的棺材放进墓穴，还没来及埋土，就听到远处庄里响起枪声，知道不好，交待其他人掩埋妹妹，自己跑到庄里察看。看到日军三三两两闯入各家行凶，他避开日军视线跑到自家拿大刀，跑来附近的王英杰家，正遇到日军要向堂屋投弹。

这时，董大奎从院子里看到院外有三股九个日军向这边扑来，大叫王英杰他们赶快出屋离开。

九个日军赶到王英杰家时，看到院子和屋里只有尸体，急忙出去追王英杰和董大奎他们，但董大奎他们利用熟悉的地形，在院与院之间左拐右拐，很快在附近消失。

在金家大院看日军活埋人的姚文广突然想到舅舅家，别再出什么事！他急忙借故离开，往舅舅家跑。

姚文广跑进舅舅家堂屋，看到两个日军控制住他妗子和前来守灵的表妹夫，当着他们的面，在舅舅灵床边糟蹋他表妹。

姚文广恼怒地用日语大叫，把正在表妹身上冲撞的日军拉开。作恶的日军看到走狗翻译，根本没把他当回事，“八嘎”大骂一声，把他推开，准备再次扑到表妹身上。

另外两个日军也把姚文广往门外推，姚文广一时不知所措，竟然被推到门外。

两个日军推出姚文广之后，转身进屋。

妗子冲姚文广大叫：“姚文广，你个孬种！”

姚文广被妗子骂得血性上来，掏出腰间的王八盒子，朝两个背对着他的日军开枪，把他们打倒，又扑倒在表妹身上的日军惊诧地站起来，刚冲姚文广扭脸，也被打倒。

妗子不敢对付日本人，却对姚文广大骂不止：“你个畜牲，又带鬼子来糟蹋俺庄！你从小是在这里长大的，有没有一点儿良心？！”

不用妗子骂，姚文广也觉得愧对妗子，朝自己脸上打了几巴掌，但看到三个中枪的日军身子在地上痉挛，突然想到开枪打日本人不是小事，又抵近三个日军身体射击，彻底杀人灭口。

然后，对表妹夫说：“快，把皇——日本人尸体藏起来，别被他们发现了！”

姚文广与表妹夫一起把三具日军尸体扔到院中红芋窖里，不顾掩埋灵床上的舅舅，送妗子、表妹夫和表妹从北边出庄，然后自己又返回庄内。

他没走几步，在一个巷口与躲避日军追击的董大奎五人相遇，姚文广想掏枪已经来不及了，董大奎看到是他，举刀指着大骂：“你个狗日的，又把鬼子带来了！今天砍了你，明天再杀你全家，为五里庄老少爷们报仇！”